埃隆·马斯克再度把“技术拯救美国”的论调推上风口。周日,他在与投资人兼播客主持人尼希尔·卡马斯(Nikhil Kamath)的对话中表示,美国要摆脱不断加深的财政困境,唯一现实的出路几乎只能依靠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所带来的生产力跃升。马斯克的语气颇为笃定,他认为这是化解债务危机的唯一有效途径,而且极有可能伴随显著的通缩效应。
美国财政部的数据显示,截至11月26日,美国国家债务规模已攀升至38.34万亿美元,是十年前的两倍多。马斯克指出,AI如今尚未足以让经济产出超过通胀,但这一局面将在不久后发生逆转。他判断,未来三年之内,商品与服务的产出将明显跑赢通胀,这将是扭转债务螺旋的重要一步。
在马斯克的愿景中,AI和机器人不仅能提高生产力,还将把人类带入“工作成为可选项”的社会形态。他预计,这种状态可能在未来二十年内实现。他把这种未来描述为“全民高收入”:一个生产力极其旺盛、物质资源极大丰富的世界,人类无需劳动即可满足基本生活需求。这个画面听上去像经济学家的千年愿景,但马斯克显然相信它已在可预见的技术轨道上。
过去数周,马斯克多次公开阐述他对AI重塑经济格局的判断。在上月的特斯拉股东活动中,他表示,特斯拉的Optimus人形机器人将“消除贫困”和对传统人类劳动力的依赖。他进一步强调,外界所期待的普惠医疗和消除贫困等目标,真正能实现这些愿景的只有Optimus机器人。在上个月的美沙投资论坛上,马斯克甚至预言,在充分发展的AI时代,“货币将失去意义”。他强调,物理资源和能源仍是约束条件,但在某个阶段,货币本身将不再是关键因素。
科技界与经济界对这种技术驱动的未来早已有类似讨论。经济学家凯恩斯曾在1930年预测,未来人类的每周工作时间将被压缩至15小时。谷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则在最近的采访中形容AI拥有“非凡的潜力”,但也将带来社会层面的冲击,迫使劳动者适应新的就业形态。一些科技投资人,诸如维诺德·科斯拉(Vinod Khosla),甚至认为AI最终将在“80%的岗位里完成80%的工作”,在削弱劳动价值的同时,让人类获得更多空闲时间。他认为,要避免不平等急剧扩大,政府应未雨绸缪地实施全民基本收入(UBI)。
然而,另一派的担忧也不容忽视。被称为“AI之父”的杰弗里·辛顿近期警告,AI的经济回报将呈现高度集中化趋势,大部分财富可能流向少数资本所有者。他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指出,AI将带来“利润的巨大增长”,但同时会让“一小部分人变得更富,大多数人变得更穷”,并可能引发“大规模失业”。在他看来,问题并非来自技术本身,而是来自决定价值分配方式的资本主义体系。
马斯克的技术乌托邦愿景与辛顿的结构性风险提醒,恰好构成了当下AI经济辩论的两端。随着AI提速、债务高企、社会分配结构愈发紧绷,这场关于未来经济秩序的讨论已不再是一场学术争辩,而是近在眼前的现实命题。未来是走向全民富裕还是阶层固化,各方的判断分歧正在拉大,而AI正是这场变革的核心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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